昨夜偶然听到《南方姑娘》中赵雷所唱:“南方姑娘,你是否已习惯北方的秋凉…南方姑娘,你说你就要回到你的家乡。”当时在深夜里晃荡的我,在秋风习习中心里涌起了莫名的感伤。
我来自南方的一座小城,小城里有酒也有故事,虽然它名不见经传,却也是芳名远扬。小城真是应了马致远的“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”这句诗,人不多却十分热闹。贯穿小城的小河,涓涓细流蜿蜒流淌,河水清冽呈墨绿色。每逢赶集总会看见几户人家,划着小舟,穿过一座座拱桥,去集市上贩卖瓜果蔬菜。集市上阵阵起伏的吆喝声、小孩子们争夺一个皮球的嘻闹声、来往采购行人的脚步声,绵延悠长、不绝如缕,从清晨到日落。
夜间的小城万家灯火,为了祈福家家户户逢年过节便会换上手制的灯笼,使得夜晚的小城平添了几分静谧和祥和。虽然无法与大都市五彩的霓虹灯和立交桥上川流不息的车辆相匹敌,可身临其中,却让人无比沉醉,家家户户此时会在院子中围炉夜话,共享晚餐。期间不时会传来家人的欢声笑语、小孩的哭泣声和嬉闹声、小狗的汪汪声……
儿时,晚饭过后,就是我和小伙伴们的天地了。我们会准时打开虚掩的门,推着自行车破门而出,不时发出“嘘嘘”的警告声,经过一番推搡后,飞快地出发前进。皓月当空,星辰密布,我们蹬着发出“吱呀”响的自行车,穿过红灯绿瓦的大街小巷后,终于来到了小酒馆门前的草坪上。草坪上布满了嫩绿的草,初春时总会让我不由自主想起韩愈的“天街小雨润如酥,草色遥看近却无”这句诗。草坪中间有一条铺满了鹅卵石的羊肠小道,总会有一种“曲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”的意味在其中。我们总会在小道上你打我闹,累了就躺在草坪上看满天星光。小城的夜夜流光总是皎洁,星星也很闪亮,就如大海一般澄澈明亮。我和小伙伴们就在这日复一日的良辰美景中长大了。走过的路、吹过的清风,都变成了时光的馈赠。
后来年龄渐长,学业繁忙,却还是会去那家充满欢乐的小酒馆前。大家提着酒,都还是老友。酒酣耳热时,诉说着各自的故事,听过的陌生的歌、去过的陌生城市、看过的陌生风景、见过的陌生的人。我们不爱这杯风尘酿的酒,却爱极了醉的模样。深情过后,淮南之东、北京周口、天南海北,大家又要各自奔波。只愿岁月漫长,故乡的人儿深情依旧。
如今我也已离家千里,小城的温馨还是令我向往。乡情难忘,愿那座南方的小城依旧古色古香,愿故乡的朋友喜乐安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