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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的外婆

发布时间：2016-06-08 来源：烟台大学校报作者：中151-1孙雅星点击：

我从舅舅家老屋角的陶罐里掏出
三个带着青苔的字，是她的名字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生命被风吹成干瘪的纸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民国十六年算命老先生赐的俊名儿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如今无论在纸上怎样写，都是驼背的形状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念出来，没有人愿意听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这不能怪墨汁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——砚台里的墨，由浓黑褪为花白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矮于十岁孩童的身高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轻过半袋棉桃的重量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通往菜园的那条路，怎么就越走越长了呢？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总是在青布衣襟上别着一块手绢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她说只有这样，才能在浊眼时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看见更多的人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她在水边洗土瓷碗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发间站不稳一朵栀子花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八十八个春天，在那口老井里一颤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怎么捞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也捞不回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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