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中华文明几千年的传承之下,加之中国地域辽阔,民族众多,各种民俗风情迥然不同。作为一名山东济宁人,一直以“孔孟之乡,礼仪之邦”自居,各种千奇百怪的民俗也是一代代传承下来。而今年关将近,却对家乡拜年时的磕头行为颇为不解。
从小到大已经度过了二十余年,对于拜年磕头也是司空见惯了的。每年正月初一,家家户户不论老少都早早起床,等到饺子一熟,院子里的鞭炮声便“噼里啪啦”响起。很快,匆匆吃过早饭,先是单个家庭去给本家族内长辈拜年,在本家拜年结束后,每个家族的人便聚在一起,到村子里那些上了年纪并且辈分比较大的外姓人家去拜年。每个家族中都是男人一拨,妇女一拨。我跟着家人去挨家挨户半年也已经好多年了,每次转完整个村子回到家,时间都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了,并且膝盖特别痛。有时候还会庆幸,幸亏我们村子比较小,人家不是特别多。记得小时候每逢过年总是要穿新衣服的,直到年纪渐长,便再也没有大年初一穿过新衣服。因为农村本来泥土就比较多,加之拜年的时候往往是一大家子人成群结对,所以都是在庭院中给人拜年,直接跪在地上,衣服很容易被弄脏。为了免去这个麻烦,人们都选择穿甚是平常的衣服。
有时候我会想,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像电视中人们那种拜年方式,看到亲友邻居后,双手握拳微微俯身拜年问声好便可。在以前,磕头拜年应该是全国兴盛的,但自改革开放后,经济社会建设越来越现代化的今天,拜年的风俗越来越从简化了,磕头拜年在好多地方都已经消失了。随着信息化的不断发展,人们越来越倾向于打电话问候,发短信祝福,有时候想要是压岁钱都是直接用电子货币,比如QQ或者微信红包代替,那该多方便啊。所以我总以为是我们那边地区太过落后,才会让这种民俗流传下来。而今走到外面才发现,拜年磕头的民俗流传甚广,并不只是在我们家乡那边或者一些落后的农村地区还在继续兴盛。
曾在新浪上看过一则新闻:众所周知,2009年春晚的小品《不差钱》促使小沈阳一炮而红,而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自从那以后,便有了下台后休息室徒弟们集体下跪拜年的景象,这一景象也成为每年春晚幕后的“一道风景线”。徒弟们下台后立即给赵本山磕头拜年,赵本山也甚是开心。王小利透露,这个仪式并没有让徒弟们觉得不妥,相反大家都是真心地想要感谢师傅。由此看来,磕头拜年这个风俗不仅在农村盛行,在一些城市或者公共人物中也盛行。
当然,磕头拜年作为一种民俗,自然有它的拥护者。他们认为,磕头拜年是一种礼节,是一种感恩方式,是小辈儿对长辈儿的尊重与礼貌,更重要的是制造和谐、欢欢喜喜的过年气氛。纪慎言在《磕头拜年》中曾说过:“如今在农村还是兴磕头,按父亲的说法就是一年到头了作为晚辈给长辈磕个头,虽然长辈请受个头也不多长一块肉,但是说明晚辈知道还有个这么个老的,知道感恩;一些平常闹矛盾不和气的人们,趁过年时小辈给大辈磕个头,也就和好了。”并且他们认为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,一些民俗越来越没落。包括最受重视的春节,各种仪式也越来越简化。
诚然,家里好多人都在抱怨,这年越过越没年味了。记得小时候每逢大年初一是多么欢乐,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我们几个孩子总在街头嬉戏玩闹,到处都是欢声笑语。而今,虽然还是会起个大早,会放鞭炮、吃饺子,但在串完门拜完年之后,街上冷冷清清,人们不再喜欢闲聊,而是各忙各的事,孩子们的身影越来越少了,大人们怕他们被冻坏,不喜欢让他们出来玩。人民完全把过年当做一种形式,没有太多的喜庆了。
我是不喜磕头拜年的,因为我觉得以往过年的那种欢庆并不是靠“磕头拜年”来维持的。虽说磕头拜年是从古流传至今的民俗,但“男儿膝下有黄金”不也是从古流传至今的哲理名言吗?对于拜年,我认为更多的还是从心理上自觉地去庆祝,而不是墨守成规。过年了,我们可以串串门,和老一辈开开心心地聊聊天,互道一声“新年快乐”,整家人聚在一起畅所欲言,在一起吃顿饭,不正诠释了过年回家团圆的意义吗?不知道其他地区怎么样,就我个人而言,明显感觉到磕头拜年就是一种形式,人们很不想继续,但迫于没有先锋,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,只能屈从于现实。在拜年过程中,常见的是磕头后就走,因为拜年的络绎不绝,没有人会坐下来安静地说几句话,并且还要赶着去下一家。所以磕头拜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意义,完全被形式化了。既然意义不复存在,不如以另一种较为方便的方式取缔。当然,如果想要寻求以往过年时的热闹与风气,还是要从别的方面考虑,问题本不在于磕头拜年。
当然,关于磕头拜年这种民俗本来就存在诸多争议,有人认为它一种中华文明传统,应该保留并继续传承;有人认为它是一种民间陋习,应该废除。但不管怎样,无论任何事物,顺应时代的一定会发展下去,不合时宜的注定会被历史所抛弃。既然磕头拜年传承了那么多年,不可否认有它存在的价值,但是否还会继续存在下去,只能交给时间检验了。
机131-5 马剑
法153-1 艾潇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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