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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处是吾乡

发布时间:2016-09-22   来源:烟台大学校报    作者:中151-2吴怡霖   点击:
  一抹高楼,一片菜畦,一扇灰尘,一瓢青烟……眼前的画面不断穿梭,不断变换。火车的咣嗤声似是提醒着我:我正在征途,离家。
  不知道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什么是家?
  我对老家的记忆是这样的:堂屋前有个院子,院子里有我们在路边小沟里采的野蝴蝶兰,压井旁边是一畦冬瓜,因为有足够的水分补给,冬瓜特别的大,抱个冬瓜就像抱一小孩似的。我记得墙上还有着满满的丝瓜,绿油油的,从远处看好似爬山虎爬满了墙壁,夏日阴凉的气息缓缓而至。院子前边是老妈种的茄子和蚕豆,依偎在麦垛前。院子后面有一个猪圈,曾经养过一头菜猪。旁边还有一片尚未长大的葡萄枝。母亲将那猪养的特别壮实,还格外机灵,一闻到饭菜香,一个激灵爬起来吃东西。那年,母亲将她扎了好多年的长辫卖了,连着卖猪的钱一并给我们交了学费。
  院子就像是我们的创造世界的好天地。没有橡皮泥,没有变形金刚,没有芭比公主,有的便是用不尽的泥巴和石子。每每逢到雨过天晴的时候,便是我们最最开心的时候。机器战士,小托塔,黑猫警长,机器猫……在我们手里一一呈现。有一年,弟弟捏了一个大哥大,当年,父亲就在外地工作买了家里的第一部手机。还有,您玩过摔碗的游戏吗?当然这不在电脑手机里。我们将一坨泥巴放在手里捏成一团,然后做成一个碗的样子,再奋力向地上摔,看谁的响,谁就赢了。
  家里种的是麦子和豆子。因地处平原,春天,你会看到一望无际的青绿色,清甜的禾苗香沁人心脾。小的时候,还躲在地里偷偷的摘着奶奶家的豌豆吃。有一年暑假,我和弟弟陪母亲下地干活。天尤其的热,因为田距家里挺远,中午就没打算回去,后来弟弟的脚因为镰刀划伤。饥渴难耐之时,一辆卖西瓜的车来回走动,吭哧吭哧的加油声在寂寞的夏天里传送,或是空气都难忍这柴油声的颤动,在一拐弯处,一车西瓜轰然倒塌。附近的小孩子们纷纷上前来抢烂西瓜。本是无意去的,太渴了,母亲说你想去看看,就去看看吧。我拔着腿就开始跑。当时人很多,我个子又小,总是不能靠近车子。本来,我是和一姑娘一起捧着一个大的分裂的瓜,谁知,那姑娘在我将瓜与她合力捧起的时候,她捧着瓜,跑了。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,我想,最起码的谢谢应该有吧,可是回应我的只是一片灰尘。
  后来,许多年作为农民工子女赶赴城市,随着父母开始漂泊。记忆里的家乡,还是那处老房子。每当别人问我,你的家乡在哪里?我就说,那是一个有瓜有果,有漫无边际的庄稼的地方,他承载了我儿时最美的记忆!
  然而,现实发展的速度淹没了儿时的情致,老房子与四周的三层小楼相比显得格外沧桑,四周的蔓草像是记忆生了痤疮,再无门前蔬果成群,屋后葡萄架下猪儿惬意。放假的时候,同学朋友就问,今年到哪过年?我说回家。
  只有我知道,有父母的地方才是家。尽管屋漏偏雨,尽管衣食尚不富裕,尽管老家的样子只是记忆,因为,有父母,何处都是吾家,都是吾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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