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自己玩好不好？姐姐现在有事情，要过会才可以陪你玩。
妹妹不相信躺在床上的姐姐。于是她很大声地嚷嚷起来：你有什么事情？你明明在被窝里！
姐姐拍拍脑门，轻声说：这里面，这里面正在做事情。
妹妹狐疑地屏住呼吸，短暂地安静了一下，躺到姐姐旁边。她还是忍不住，翻了个身，面向姐姐：你可以用头做事情。可是为什么我只会用手做事情？
因为你只有这么一点点大。姐姐好笑地看着妹妹，伸手在空气中比划出一只小狗那么大的圆圈：这是你。
妹妹显然不服气：这不是我。就算我是这个，你是什么？
姐姐伸在半空的手顿了顿，垂了下去，无声息地缩回被里，像收回一只触角。
妹妹觉得自己扳回一局，喜滋滋地乘胜追击：不要用头做事情了。陪我喂小鱼。
不要。姐姐断然拒绝：我不喜欢喂小鱼。
你不喜欢喂小鱼？你什么时候不喜欢喂小鱼？妹妹大惊失色：你昨天还喜欢喂小鱼！
我昨天也不喜欢喂小鱼。姐姐觉得这样说出离残忍，妹妹落泪之前她赶紧说了句别的：也不是那么不喜欢——我现在不想喂小鱼。
妹妹哽咽道：可是我想你陪我喂小鱼。
妹妹以头撞枕，蹬腿耍赖：我不想自己喂小鱼。
姐姐叹气，合上一半的眼皮： 可我在做我的事情。
你的饼干就是我的饼干，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。妹妹霸道地钻进姐姐怀里：我陪你做事情，你陪我喂小鱼。
姐姐闭上眼睛，很累的模样。
就算我今天陪你喂小鱼，以后也总有一天不能陪你喂小鱼。你还是要自己喂小鱼。
妹妹不懂姐姐为什么忽然有些伤心。
没有断不掉的小皮筋。妹妹笃定道。
什么？姐姐没明白。
小皮筋会断，扎不住我的头发。姐姐会找不到，不能陪我喂小鱼。
妹妹状似潇洒地耸耸小肩膀：总会有那个时候。所以你连今天都不陪我喂小鱼吗？
妹妹三岁了。
